雨村特小凤直营

沙黄甜,不甜不要钱

【瓶邪】青铜门后面都有什么(雨村日常)



*原著向雨村日常一发完,有钓王背景,有私设


*第三人称双视角,两人窗户纸依旧坚挺


*所有好归他俩,所有ooc归本瓜农









      早在沙海那些年里,吴邪心中那头名为好奇的小鹿就在无数的阴谋和迷局里撞死得透透的了。尤其是计划开始推进的时候,群狼环伺的处境使得他分不出一丝心力来触探目标以外的任何事情,旺盛的好奇心和多余的求知欲只能成为敌人手中的把柄。等到把闷油瓶接回来,尘埃落定万事已矣,就更懒得追究那些有的没的,那些哪怕钻破脑袋都要追问到答案的年月,如今想起来就像在梦里一样,虚晃的不真实。


     直到闷导亲自带着他死水龙宫一日游。


     本来嘛,他早就摈弃了自己核心圈子以外的任何鸡飞狗跳的闲事,恨不得给三不五时就来骚扰一趟的张家人都批条子让他们凭票进村,除非给他三个亿,否则让他参与吃沙啃土玩泥巴的地下活动想都别想。可谁能想到就为了一条鱼,他倒斗一哥就能拖上死狗一般的自己跟愈加圆润的胖子,下到个劳什子盐矿里吃了一年份的盐?


     这对于张起灵来说简直就是无声的鼓励。吴邪这么想到。回想到在黑暗而不见边际的矿洞里那盏始终在视野尽头招摇不熄,引着他追索奔逐的灯火,心里悄悄地泛起一丝痒意。那头嗝屁多年的鹿似乎又蠢蠢欲动,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搔得心头一阵暖乎乎的酥麻。


    这可是你自己惯的。吴邪一边刷着碗一边有恃无恐地想到,是时候解决那个困扰老子十几年的历史遗留问题了。


     吴邪左右环视了一圈。此时正值晚饭后,胖子跑出去找人搓麻,闷油瓶坐在沙发上修理被西藏獚咬坏的钓竿,吴四满安静地圈在人脚边。很好,吴邪满意地点点头,甩了甩手上的洗碗水,轻手轻脚地朝闷油瓶走去,蹭上沙发凑近了那人问道:


     “哎,小哥,问你个事呗?”


     闷油瓶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吴邪会意,这是让他“继续”的意思。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问出那个压在他心里十几年的问题:


     “青铜门后面到底有什么?现在我能知道吗?”


     开口之前吴邪就已经习惯性地在心里预设了闷油瓶可能会有的反应,他觉着以他们这些年的交情,闷油瓶不至于把自己捏着脖子摔到墙里,更有可能他会一言不发,当做没有听见,或者直接一句“跟你无关”堵回来。不过无论他什么反应其实都无所谓,吴邪也没想过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正经答案,只是自己太久没有像这样问过问题了。或者说,这种提问的心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吴邪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抬头一看,只见那人稍稍偏过脸去,盯着地面看,似乎又在发呆。


     倒是在意料之中。吴邪这么想着,心里轻叹一声,刚要抬起身走人,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想回过头,就听闷油瓶在身后低声道:


     “那些都不重要了。”


    吴邪猛一转身,发现闷油瓶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头往一边偏过去,垂眼看着地面,看不清眼里的神色,似乎是在发呆。


    吴邪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他偏头想了一想,突然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他在青铜门前,也看见过闷油瓶同此时如出一辙的表情。

     彼时闷油瓶不知到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醒来猛一看见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直到他说出那句“你老了”;当时自己忙着起身把袖子撸下来遮住那十七道疤,顺便狠狠在那上面掐了一把——不是梦,他真的出来了。

     吴邪那时有些恍惚,他无意识地抬头望向青铜门,发现那两扇巨大的门在张起灵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合上,而是敞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缝隙,幽深难测,晦暗不明。有那么一瞬间,吴邪承认自己被那道缝隙吸引了,他在地上坐得太久,精神又过于不稳定,起身时没忍住一个踉跄,离那道缝隙又近了一步。

     不过他没能与那道缝隙对峙太久——张起灵下一秒就来到自己身前,身形一晃就把那道缝隙挡得严严实实。吴邪见到眼前人,至此全部的心力和目光都紧紧凝在了那人身上,什么门什么缝的,一瞬间全被抛至九霄云外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起灵对着死死盯着他,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的吴邪,忽然避开了他的目光,头稍稍偏到一侧,垂眼看向地面。直到吴邪回过神,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走吧”,他才抬起头跟上那人。

     当时情况太过特殊,吴邪也没有想太多,以为他当时的反应是太久没和人正常交流,习惯性地发呆罢了。反正这闷油瓶子发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望着天花板,不过青铜门里大概没有这种东西,那么望着地面倒也情有可原。现在想想,可能压根儿不是这回事。至少吴邪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绝对不是在发呆。再往深里想,他甚至有可能在下意识地逃避什么。他结合当时和现下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个推测——这死瓶子有事瞒着他,关于青铜门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好笑,张起灵瞒着吴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吴邪现在所说的“瞒”,不是因为张起灵碍于各种家族密辛,也不是为了阻止他入局,更不是懒得跟他开口解释,而是发自张起灵个人的,甚至可能有点心虚的隐瞒。

     吴邪心说,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不过闷油瓶有什么需要瞒着自己的,他在门后藏了个大妞不成?

     吴邪连忙扯回自己越发跑偏的思绪,难得闷油瓶也有被抓住把柄的时候,不好好诈一诈简直对不起他。于是吴邪咬死了不放:“那小哥,既然都不重要了,你哪天有空再领我去看看呗,反正这熟门熟路的,去趟门里就跟回家差不多,你、我和胖子三人成团,回去看看你生活过奋斗过的地方。再说了,你看那鬼玺花了我那么多钱,不多用几次多浪费,小哥你说呢?”

  张起灵闻言一转头,就撞进吴邪亮晶晶的眼睛里,他一阵恍惚,隐约记起很久以前也被这样一双亮的眼睛注视过,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篝火的光。

     那时,他与这双眼睛的主人隔着一堆篝火而坐,在白山的雪夜里,长久地凝视着他,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描摹下来,刻进心底。

     不要忘记。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个人,不要忘记。

     他心里默念这句话,与那个人的名字,以及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睁开眼前行,跟闭上眼休息时,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摹写他的容颜。

     直到青铜门在身后关上,整个世界陷入冷和黑。

     绝对的黑暗与寂静模糊了时间的流逝,也能将人的思维和情绪轻易揉碎搅乱,使其绷紧到极致,而后分崩离析。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只消在隔绝了声与光的小黑屋里呆上三天,精神就会彻底崩溃。

    要想不忘,要对抗的不仅是失魂症,更是这万古长夜。

     张起灵在门后坐下,把带进来的装备整理了一遍。当初分配行李的时候把几乎所有的补给和取暖设备都留给了吴邪,自己包里剩下的都是大件和沉重的倒斗装备。安顿下来以后,他拎起几件合用的工具,在周围摸索起来,转了两圈之后,最终回到了靠近门口的地方。他靠着石壁坐下,身边立着一块突起的岩石,他转过头,那块石头堪堪高过头顶一分,仿佛是与自己并肩。

     他起身蹲到石头对面,从上到下,一寸一寸地丈量它,摩挲它每一处的凹陷和突起。

     最后,他闭上眼,在心里又描摹了一遍那人的容颜。描过他修长的脖颈,尖削的下颌,微微翘起的唇角,和同唇角一并弯起,极黑极亮的眼。

     然后他举起手中的工具,朝着面前的石头,一次次凿下去。

     十年,周遭皆是冷与黑,只有这块凿刻了故人笑颜的石头,沾染了自己心里的温热。

     而当心里描摹了无数遍的故人站在眼前,似乎想要往门里窥探的时候,张起灵心里陡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想让眼前这双似乎沧桑了许多但依旧亮得逼人的眼睛,看见门里那尊自己倚靠了十年的摹本。就好像那是一种亵渎。

     于是他本能地起身,轻易就挡住了那人的视线,但做完这一切又忍不住一愣,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当他对上那人几乎是炙灼的目光时,更是无法直对,几乎是狼狈地偏过头去,目光胶着在地面上不敢稍移。

     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看见,除非……

     除非什么?

     张起灵慢慢抬起头,直对上吴邪满是狡黠笑意的眼睛,那双眼明亮如初,这两年其中的沧桑和焦灼逐日消减,取而代之的是沉静与平和,偶尔还会有这样一闪而过狡黠的光,这说明他心情很好。

     他心中蓦地一动,感觉什么东西在里面化开了,仿佛是长白的冰雪消融,潺潺雪水流过山间,撞碎在岩石上,迸溅出耀目的光。

     吴邪本以为自己成功把老闷给噎住了,结果那人转过头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却越来越软。吴邪被看得心中警铃大作,本以为张影帝要上线,谁料那人似乎只是轻笑了一下,回道:

     “好。”

     “等时候到了,就带你去。”

     吴邪不由得愣住。他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闷油瓶子不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等到那个“时候”就会带他去。而且他有一种奇异的直觉,那个“时候”也早晚会到来,就像自己认为那条大鱼早晚都会被他们钓上来一样。

     那时两人都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在藏地的雪野与白山的长夜里,他们就已经隔着彼此的石像,依偎过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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