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特小凤直营

沙黄甜,不甜不要钱

【瓶邪】迟桂花*(福利小段子)

*300fo福利小段子(*≧ω≦)雨村日常甜糕

*兼老张生贺哈哈哈!(不是偷懒我不是我没有)老闷生月快乐!大邪无条件宠你呦!(*ˉ︶ˉ*)






这天泡脚的时候,闷油瓶突然转头对我说:“你的糖桂花渍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离我和闷油瓶进山采桂花的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那是闷油瓶上一次进山的第三天,从一个冗长的午觉里醒来之后,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躁郁。我看了看窗外,天气阴沉沉的,云压得很重。胖子一早出门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院子里也不见往常的鸡鸣狗叫,许是都睡着了。周遭安静地有些出奇,一瞬间与方才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重合,让人不由得有些烦躁不安。反正在家也是呆不住,我干脆简单收拾了点东西,背上包打算进山去接闷油瓶。

说接人其实有点下海口,毕竟雨村周围大大小小的山丘没有五十也有十五,何况以闷油瓶的脚程,三天指不定都窜到哪儿了。这趟主要还是为了出门散散气儿,省的在家没事胡思乱想又犯烟瘾,进到山里就算遇不到他,想到和他走在同一片林子里,可能踩过同一片树叶,心里那股躁郁就能顺着林间的草木清香给冲散一些。

我翻过离村头最近的,闷油瓶经常带着小满哥遛弯的那座小山头,见天色还早,就抬步向第二座丘陵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一缕极熟悉的甜香沁着林间湿润的草木香悠悠传来,我有些惊诧地使劲嗅了嗅,疑心自己鼻子还没有完全恢复——那竟然是桂花的香气。

我顺着那缕花香一路嗅一路寻过去,爬到靠近山顶的位置,香气骤然浓郁起来,我一抬头,一簇亮澄澄的黄就这么撞进来,碎金似的花瓣衬着宽肥的绿叶在风里浮浮沉沉,向下随意洒落着馥郁的香气与花朵。

那是一株开得极盛的金桂。

我有些惊讶,这山里的桂花竟能开得这样迟。村里人家植的桂花大多在十月中就已经意兴阑珊,没想到如今十月末了还能在山里遇见这样盛大的花事。大概是长于山林,一枝独秀的缘故,连这边的桂花香气,似乎都比村里房前屋后的那些要清雅矜贵几分。

我心里忍不住有些痒。要知道杭州也是植桂花出了名的,老字号的茶点里少不了它,糖桂花更是家里必备的调味。如今想起来,我竟是多年没有尝过了。

我打定主意,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要去够那团离我最近的花簇。还没等勾住那根分枝,就听见一阵树叶的悉索声,身后有什么东西轻轻落了地。

我一回头,就见闷油瓶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我。

我一下便笑开,丢了树枝扑过去:“好啊你,几天不着家,原来躲这里来了!”我在他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摸着什么特产,抬头疑惑道:“小哥,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闷油瓶抬头望了眼桂树,又看向我,眼睛很亮:“在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很甜。”

我眯了眯眼,突然起了捉狭的心思,凑到他耳边用气声吹了句:“比我还甜?”

可惜这个段数老闷货早就免疫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拂去刚刚落上的碎花,道:“和西湖边的一样甜。”

明明是答非所问的一句,可不知怎的我的老心就突地一跳,竟然觉得有点儿撩。我埋在他颈窝就着那沁人心脾的甜香拱了一气,突然福至心灵,抬起头问道:“小哥,你带塑料布了吗?我们来摇桂花吧!”

闷油瓶点了点头,翻身上树,从挂在树枝上的背包里翻出一卷防水布扔下来。我就势铺到他脚边那根树枝的下方,他冲我一点头,踩上那根树枝摇了几摇,细碎的花朵就像细雨一样簌簌洒落,片刻间两米见方的防水布上就铺了厚厚一层。

我兜起防水布跟着闷油瓶转移到另一根树枝下。这一根树枝向阳而生,细密的花朵沐着金色的阳光洒向地面,犹如黄金雨降临人间。闷油瓶背倚着挺秀的树干,一脚踏着花丛锦簇的桂枝,金色的夕阳映在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衬得他宛如月宫里的神祇一般。我不禁看得痴了。

“吴邪。”

我猛地回神,鼻尖撞上一丛清浅的桂香。只见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手递过一束花苞尚显青涩的桂枝,一手拎着方才摇落一地的甜香。

我接过桂枝,又接过那包熟透的桂花掂了掂,“足有五六斤,够分了够分了。”把包袱递给闷油瓶,又摆弄起那几根桂枝:“这桂枝怎么说?”我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禁大惊失色:“不会这也要拿来熬药吧!”

闷油瓶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给你插瓶用。”想了想又道:“你上回说,那两个素色梅瓶空着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我心头一软,感觉那股甜不由分说地只往肺腑里钻。心神浮动间,好像听那人又说了一句:

“再过一周,这些背阴的桂枝也能开了。”

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玻璃瓶上层用来封口的蜂蜜已经彻底融进了下面层叠的桂花和白糖里,整个瓶身泛出一种金黄色的蜜糖光泽。拿筷子轻轻一搅,花香缠着蜜香就迫不及待地翻涌起来,打开腌渍糖桂花的瓶盖不过一分钟,整个屋子都浸满了甜熟的迟桂香气。

我看着闭着眼安逸地躺椅上泡脚的闷油瓶,不禁若有所思。这人长在北地,那苦寒之地自然是养不活桂花的,他大概是来到杭州,才第一次对桂花有了这么深的印象,这个印象被他用一个字简略地概括——甜。

这世间的确亏欠了他太多甜。

据张家说闷油瓶生在十一月,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前年我们送了他带着寿桃的生日蛋糕,去年胖子做了一锅据说是东北正宗的鱼头烀饼(虽然鱼是闷油瓶钓的),今年……

今年,我决定给闷油瓶做一回桂花糕。

笠日,闷油瓶一早就背着杆提着桶去钓鱼了,报备晚上回来做饭。我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等他一走就钻回屋研究桂花糕的做法,边看边记,光理论部分就折腾了一整个上午。原因无他,虽然胖子的做菜天赋没得说,但他专业主攻方向是各地硬菜,甜品糕点这些在他看来就是鸡零狗碎,按他的话说,吃进去那口还抵不上做它费的劲儿。不仅如此,等到了下午我才发现,不仅理论部分我得孤军奋战,实战部分还得时不时被他挤兑。

“哎我说小天真,你这是要给小哥做糕点呢还是要给人表演变脸呢,你看这又是白又是黄的,一看就是川剧大师亲传哪!”

“滚你丫死胖子,明明是你蹭老子脸上的!”

我一边忙着跟胖子斗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不得不承认胖子还是帮了点忙的,我按网上的菜谱揉了面粉糯米粉和上糖桂花,颜色总是白惨惨的,没有小时候点心铺里那种黄澄澄的润泽色调,反而有点像发糕。胖子见了就在一旁插嘴:

“天真你这看着也忒没食欲了,小哥可是北方人,那点心馒头里不放点豆面大黄米面那像话吗?你看谁家拿白嚓嚓的发糕过生儿的?”

言之有理,我根据北方的习惯尝试着又揉进去一把豆面一把黍米面,果然颜色好看多了,还多了一些谷物的清香。等面团被揉得圆熟不粘手后,我才想起来,家里好像并没有点心模子。

“胖子!咱家有点心模子吗?月饼的也行!”

“哎哟我的祖宗你在想啥,咱仨几时倒腾过点心,哪儿去给你找模子?你随便捏几个得了!”

我踢了他一脚,胖子灵活地闪开,骂骂咧咧躲一边捣鼓他的铁锅炖去了。我这一脚突然福至心灵,打开橱子翻腾出去年双十一凑单买的一套煎蛋器,翻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一个四叶草的,正正好是一块糕点的大小。

我到后院现劈了几条细竹篾,把揉好的面团压扁,拿着模子一个个扣过去,剩下的团吧团吧正好再凑成一个。我把竹篾劈出尖头,几根并在一处在每一片花瓣上压出放射状的纹理,又把五六根牙签捆在一起,用圆头的一端在中心压上花蕊。等我终于把小桂花们伺候好上笼蒸上,就被苦苦等待许久胖子一掌拍出厨房,厨房门随即在背后拍上,一点油烟都没漏出来。

“都跟你做饭跟绣花似的,咱等吃上得半夜了!”

厨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桂花糕的甜香跟铁锅炖排骨的浓香一并扑出来,竟然奇异地不违和。我把散发着花香跟米香,澄黄熟糯的糕点码好端上桌时,闷油瓶正好提着钓桶踏进门槛。热气氤氲中,他似乎愣怔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帮张伯补了屋顶,回来……有些迟了。”

我捋了一把桌上开得正浓的桂花,随意撒在盘子里,对他笑道:“迟了也好,”

“迟桂花是最甜的。”


end







大邪做的桂花糕可以参考知味观中间有花型的那一块!(///▽///)(真不是广告)












*:“则生前天对我说,桂花开得愈迟愈好,因为开得迟,所以经得日子久。现在两位的结婚,比较起平常的结婚年龄来,似乎是觉得大一点了,但结婚结得迟,日子也一定经得久。明年迟桂花开的时候,我一定还要上翁家山来。我预先在这儿计算,大约明年来的时候,在这两株迟桂花的中间,总已经有一株早桂花发出来了。我们大家且等着,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再一同来吃他们的早桂的喜酒。”——郁达夫《迟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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